甲子

屋。

         我又去了那个地方,那里还是一成不变。


         小屋相连,空出三交叠的陌路。我偏头去看了高出这群屋子的地方,那里一如既往的坐落着三层小楼。我步入屋群,无理由的奔跑起来,目的同以前一样——最里面的那间屋子。


         我绷紧了肌肉全力奔跑,两边屋子里的老人不再是以前那些——他们是另一批了。但陈设不变,灵位放置中,挽联挂两旁,屋顶悬油灯,红烛点桌上。老人或站或坐位于中间小地,目光阴沉晦暗,毫无生机,嘴角平直,仿佛脸上的肌肉已然僵硬。


        他们目光转向我,看着我跑过去。


         我终于跑到了最里面的一间,这是这里最温馨的屋子。白炽灯光,暖金沙发,电视机上是雪花屏幕,小茶几上有杯还冒着热气的暖茶。老人坐在沙发上打盹,头偏靠在一旁,双膝上盖着白色羊毛毯。暖金的沙发为雪白的墙刷上了一层暖意。同上次不一样的是人,上次是位老婆婆,这次是老爷爷。


        我拉门进去。老爷爷迷迷糊糊醒来,看到我,浅浅一笑,捧过桌上茶杯。


        “你来了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 我点点头,不知道该怎么办,驻足半晌才找回声音。


         “以前在这里的...那位老婆婆呢?”


         他但笑不语,小抿口杯中热茶,拍拍身边位置示意我坐过去。我踌躇半晌,还是坐下。他慢悠悠开口。


         “她走了,她没法一直留在这里,我也不能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 我还想问什么,声音却卡在喉咙,他倒了杯茶水给我,我捧在手上暖手,外面很冷。


         “回去吧,别总来这里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 我疑惑望去,他还是挂着浅浅的笑容,眸子弯弯,同上扬的嘴角一起,饰演出慈祥。


         “这里不是你该来的,回去吧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 我捧着茶杯,口中很干,我想喝一口润润嗓子,老爷爷却从我手里将茶杯拿走。我抬头看他,他还是那样慈祥,我却没由来的心生恐惧。


        我陡然起身,想逃,却舍不得离去。我回首望去,他又不厌其烦的重复了一遍。


        “回去吧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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